博羅縣園洲鎮桔頭村人,按家族排輩屬廿四世孫,下面本文嘗試以族譜、祠堂和實地訪問為依據簡介桔頭村譚氏的歷史。 博羅縣位於廣東省東南部,東江中下游北岸,東鄰惠州,南臨東莞,西接廣州、增城,北靠龍門、河源。博羅縣歷史悠久,據記載早在秦朝時己設縣,距今已有2200多年,主要以客家人居住為主。 園洲鎮位於博羅縣城的西面,東江的中下游北岸,乃沖積平原,前有東江後有東江支流沙河,四面環水,故名園(圓)洲。園洲鎮解放前屬東莞縣管轄,由企石公社管理。1952年土地改革後,園洲劃歸博羅縣管轄至今。 園洲鎮目前是博羅縣的經濟重鎮,跟東莞巿的企石鎮和石排鎮隔江相望,1990初於下南劉屋村建有一座「石洲大橋」連接石排鎮的公路網,直通深圳和廣州的高速公路。毗鄰東江下游的石龍鎮,乃廣東四大古鎮之一,交通發達,經濟富庶,歷來都是東江下游各鄉鎮的經濟文化中心,廣深線鐵路石龍站更是園洲鎮對外交通的重要驛點。石龍鎮近年向園洲鎮收購了黃洲大片土地,並大力發展新城區(包括新建政府辦公大樓、新型住宅區和高新技術工業園)。園洲鎮政府所有單位都集中在下南村,乃全鎮的經濟和行政中心。 桔頭村位於園洲鎮的上園片(東江上游),距離鎮政府(位於東江下游的下南村)約15分鐘車程,全村現居人口約有三千多人(不包括旅居港澳及外地的村民)。鄰近主要有禾山村(梁姓)、田頭村(陳姓)和馬嘶村(陳姓)三個自然村,另有坎頭村(周姓)和龍叫村(莫姓)兩個只有為數百人的小自然村,歷來關係頗佳,互相通婚。多年來,形成了上園片一個大族群。 桔頭村隔江相望是東莞巿的企石鎮,桔頭村設有一個固定的「橫水渡」(街渡)碼頭,每天接載來往過江的村民,風雨不改。企石鎮交通比較方便,每月又有墟期二天,以往桔頭村民主要是透過企石的墟期進行農副產品交易和其他交流活動。事實上,早年企石鎮乃上園片村民(包括禾山村、田頭村和馬嘶村)的主要經濟活動中心,甚至醫療方面都是依重企石鎮人民醫院,所以歷來企石鎮跟桔頭村的關係是十分密切,歷來都有通婚的傳統。直至1952年土改後,園洲鎮雖然劃歸博羅縣管轄,但這些交往維持至今。不過,最近十年園洲鎮工業和交通等各方面都發展起來,上園片(包括桔頭村)對企石鎮的依賴稍為減弱。 桔頭村名由來,據村中父老相傳,有賣麥芽糖的老翁行經村口,見基圍壆上有一棵老桔樹的大樹桩,於是取名「桔頭」。桔頭村主要是譚氏集居,村民相信我們的祖先乃源於東莞巿松柏塘鎮譚氏分支,開基祖七世譚公祿郎(詳細年份不可考,大約是明朝)來此開枝繁衍。譚公祿郎共有四子:長子百齡、次子賜第、三子康養和四子二福。所以,全村主要分為四家房,依次為門口坊、壆頭坊、丁子(墩梓)坊和榭田坊(次序有待考証)。每年春祭(三月清明),村中幹部都會派代表前往東莞松柏塘參與祭祖活動。 村中現存三座宗祠,大宗祠一座,另外兩房各有小宗祠兩座,分別為壆頭坊和丁子坊(名叫百祖廳,以前乃丁子坊歷代祖先供奉處),前者現已空置;後者則租於民工開設小食店,堂中的神祉牌位早於解放初期土改和文化大革命全數被毀。大宗祠位處四坊中央,為二進式建築,中有大堂「崇本堂」。朝北面向博羅羅浮山,祠前有一大池塘。現祠中「崇本堂」供奉開基六世祖譚公祿郎及其四子靈位。大宗祠現已成為全村老人日常聚會的地方。 根據實地考察所得,大宗祠入門右壁上有奠基石碑,名曰「新建太祖祠碑銘」,碑銘內容(詳見附件1)記述修建大宗祠的緣起及籌建經過。據碑銘記載,康熙末年(約1722年),炳兩公己開始籌建大宗祠,由於經費不足和人心不齊,延及至嘉慶九年(1804)由眷魁公等再籌措建祠,宗祠才得以順利開始興建。石碑乃十六世孫藉邦和十七世孫其煜於嘉慶拾年(1805)歲次乙丑葭月轂旦所立。 桔頭村譚氏跟旅居香港的鄉親關係密切,「崇本堂」於1973年在港成立,成立的緣起是當年旅港的鄉親多從事海員工作,每逢船期回港都要為住宿大費周張,有見及此,一伙熱的鄉親發起籌募經費在深水埗元洲街78號8樓購置會址。並成立有限公司,管理會務及資產。會址規定只招待桔頭村譚氏宗親,男性為主,宗旨是聯絡鄉梓情誼,不得從事聚賭、吸毒和宿娼等非法活動。每年農曆四月初八,定為堂慶日,全港鄉梓可自由參與聚餐,購劵入場,早期參與人數眾多,筵開十多席,並設有抽奬活動,籌募經費以助堂務活動。 「崇本堂」最興盛期為八十年初,鄉間大量年青人偷渡來港,初到貴境,人生路不熟,幾乎所有同期偷渡來港的鄉都先暫住於此,待生活安定後才另覓居所。 隨後幾年,由於老一輩的理事先後離世,鄉間來港的新移民也漸少,崇本堂的盛況不在,每年一度的聚餐也停辦。2000年更被當時的幾位理事擅自變賣深水埗會址,後來一眾鄉親各方奔走,向當事人追究責任,成功追回三十多萬元。同年再由七十年代末期偷渡來港的鄉親重組崇本堂,並於旺角西洋菜(女人)街6-8號3樓購置新會址。新「崇本堂」成立後跟鄉間關係更密切,如桔頭村重建小學、修建會廳等等都大力捐助支持,現在祠堂正廳懸挂的牌扁就是新「崇本堂」捐出的,祠堂內供村民消遣的電視機等設備,也是旅港鄉親熱心捐助購置的。近年自由行來港旅遊和工幹的鄉親都會到上址暫住休息,所以,崇本堂又熱鬧起來,每年四月初八的慶堂聚餐又恢復了。 1999年夏天村民組織村中父老,口述整理各房子孫繁衍排序,重修譚氏族譜。 根據村中父老憶述,解放前本村有修族簿,惟解放後族簿己散伕,有傳言說族簿於1981年因村幹部爭執而被燒毀,但根據實地訪問所得,村中的父老似乎沒有人看過以前的族簿,現在也沒有任何族簿的殘件可尋。 根據族譜記述,桔頭村開基祖乃六世祖禮常之子祿郎(七世),而根據族譜描述七世祖祿郎在桔頭開基後共育有四子,長子百齡,次子賜第,三子康養,四子二福,由此今天桔頭村分為四家房(坊)。依族譜排序,以上四子應為八世祖。不過,打從九世祖起,直至十七世祖,新修族譜沒有任何記錄,而事實上新修族譜的序言也中強調由七世至十七世,無法追查云云。然而,族譜由十八世祖開始,至今二十六世祖,又可以較清析地排序列明四坊的子孫繁衍情況。由此可見族簿存在很大的問題。 首先,由七世至十七世,雖共歷十代人之久,但這次重修族譜時,竟然未能找到任何佐証的資料。按常理推論,如果說年代久遠,資料遺失並不稀奇。但為何由定世祖到七世祖又可以順利找到相關的資料呢?資料從何而來,有何根據呢?新修族簿中都欠缺相關可查証的記述。 其次,根據實地考察祠堂的「新建太祖碑文」,碑文明確記載立碑者是十六世孫藉邦和十七世孫其煜。當中更提到早於康熙末年炳兩公發起籌建宗祠,但因錢銀不足人事不和而未能成事,接著至嘉慶九年(1804)鄉人再重新籌建宗祠,最後歷數年才把宗祠建成。由此可以推論,從康熙末年到嘉慶十年,約八十多年,應該有先民於桔頭村居住,但新修族簿並沒有提及這些資料。另外,根據碑文所載,桔頭村曾出過舉人、夙儒、貢生和武恩貢生等等,但現在村中卻沒有任何記載或流傳的故事。究竟七世祖至十七世祖接近十代人之久,桔頭村發生了什麼事,實在奈人尋味。 此外,新修族簿基本只偏重四坊子孫近代繁衍情況,不過,族簿中仍存在很多錯漏和誤處,例如名字錯誤,章節混亂等。近代子孫基本上都有人事可查,理論上可以整理得較好,但無奈可能礙於參與重修的族簿的父老,他們學識不高,在編纂過程中難免會出現這些錯漏。 新族簿中出現幾家雜姓人家「散房」,他們何時何因遷入本村,全都沒有資料可考,根據訪問村中父老描述,他們多是水上人家,早年在東江一帶捕魚為生,由於生活困苦,所以投靠本村並定居下來。據現在的村書記(譚仲良)表示重修族簿時因散房已數代人定居本村,況且他們早己改為姓譚,遂順理成章將其收錄入冊,成為譚氏一份子。 總摡而言,譚氏族簿出現不少缺漏的情況,但若果我們把這次重修族簿視之為宗族重建(或重新建立)的初步階段,以上種種情況也就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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