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花痴. 于 2010-12-17 14:24 编辑
恩,你说吧。” “我的初夜是在11岁。那时母亲第一次带男人回家。那男人趁我妈不在时,强暴了我,然后对我说,如果我告诉别人,他就要打死我母亲。于是我谁都没说。后来母亲的接连七个男人都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他们事后都用母亲威胁我。他们大多都把责任怪在我身上,说我……用眼神勾引他们,说我天生就是我妈的代替者。你能想象一个仅13岁的荡妇吗?那时我还没满13岁。” 我沉默了,我不敢去想我深爱的女人有个什么样的童年,我知道她母亲一生在男人身边,时刻都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连这些都注意不到。 夏鸥太会伪装了。我熟悉她平静得像井般的眸子 “13岁时母亲做了一个男人的情妇,这个男人十分有钱。一下子,我和母亲的生活好起来,我们也跟着像个上流社会的人。我可以读最好的学校,吃最美味的东西,而且那男人从不对我动手脚,其实他忙到很少来我家。我一度觉得这是很幸运的事。我刚上高一那年,一天放学他来学校接我,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吃饭,说我母亲在那里等我。我毫不怀疑地跟他去了。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然后当着那司机的面强奸了我。那一刻我想我是个死人了。当他发现我并不是处女时,很气愤,他说他等了那么多年,其实我早就是个小XX。他就开始骂,骂我母亲,说他是XX,说我是小XX。我气不过就给了他一脚,结果可想而知,我被他用手捏得混身是伤。他没用我母亲威胁我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像没事发生一样送我回家了。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什么,母亲的一切都没了。其实我已经放弃要挣扎了,我几乎信了他们的话——我就是个妓女,我天生勾引人,我是个坏女人活得微不足道。那天晚上我没进屋,那天我遇到了你。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走进那间酒吧的,但是进去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接客了,那时感觉自己死了一般。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是你们一群人中唯一没叫小姐的男人。” 我回想起那一晚,第一次看见夏鸥,那个满脸向外溢着纯白的小女孩。 “那你以后就开始接客了?”我问。 “没有,我只跟过你一个人。你信吗?”她问。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16、7岁般大的孩子是很容易冲动的,后怕起来,也很具影响。可以理解。 “知道为什么我没接客吗?因为你当时对我的态度和表情。你毫不忌讳地叫我妓女,你毫不顾及地在我身上发泄兽欲,然后是甩了500块钱,连个觉都不让我睡就赶我出门了。那一刻我手上捏着我自己挣的500块钱,我感觉自己像条流浪狗。” 现在听夏鸥述说当时的情景,虽然不知者无罪,但是我还是很尴尬。我的爱人,在对我说着几年前,我把她当做妓女的片段。 “后来你大概都能猜到了,那男人一直不放弃我母亲,我想就是因为我。三年前你在我们学校门口看见的那个给我钱的男人,就是他的专属司机。直到遇见你。我想我没欺骗你什么,至少我一直都是你的一个情人而已。” 我沉默了很久,我脑子有点一下子消化不了,我看着面前这个不是妓女却有着相同遭遇的女人,我猛地想到什么,“他是不是很喜欢捏女人的腰?” 夏鸥点头。意思就是在她母亲过世后,在和我定下终身时,她还私会那男人。 “为什么还不离开他。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威胁你了。” “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我必须满足他的理由。” “是什么?” “这个不能告诉你。”她无比坚定的回答。 我死瞪着她,突然有杀人的欲望。宰掉所有欺负夏鸥的男人,也杀了夏鸥。 但是我爱她。 我让步了,我想她受的已经够多了。我抱住她,宽慰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你还是我的夏鸥,我都不会去计较什么。但是别再去见他男人了。”我本以为夏鸥会感动地扑在我怀里痛哭,感激我这样理解和包容,再痛改前非和我一起创造明天,只是我的美好憧憬还没做完时,就听见夏鸥,用斩钉截铁的声音回答我:“他要是找我,我还是会去的。”
十一 我盯着这女人,她说还是会去。她表现得好像忠勇的烈士,她勇敢诚实得残忍。 “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我冷冷地问。 “你别问好吗?就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渴求地喊道。 “就这样?这样是怎样?你偶尔去私会其他男人,但是每天都腻在我怀里对我说‘我们的孩子怎样怎样’?还是你根本就是个本性难移的妓女有那么分需要?”我歇斯底里的狂喊,窗户似乎都被震动。 “你……你就把我当个情人,不好吗?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怎样都好。我可以给你做饭,我不在乎你交女朋友,只要你别赶我走……”她委屈又累极的样子,如疲倦的流浪猫般的身子,和她低声的如乞求般的喃语,都使我震撼了。我觉得挫败又无奈,我想挽救夏鸥挽救我们的爱情,可是她不想。 原来,她要的只是我时不时的宠爱, 或者她根本没把心放我这。 我原以为,像她母亲说的样子,一个妓女,最珍贵的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可是我的,夏鸥不要,我硬给,她就犯累。 我缓缓地起身,我必须离开这里。屋里空气太坏了,我像个被关在茧里的动物,不能呼吸不能乱动。而对夏鸥那分追求,就是我一辈子最厚的茧! 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见夏鸥还呆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我心里的千万句说不出口的怜惜就在那刻决堤。 “夏鸥!夏鸥!”我克制不住地奔过去抱住她,疯狂地摇撼她,把她的脸扳过来拼命的吻她的唇,“夏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可以活得很好的,只要你离开那男人。”然后我用全身仅存的力气拥住她,轻声诱导:“你想想,还有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啊。你希望他没名没份吗?我愿意给你这些的。以后我们会是一对最般配的夫妻,幸福地拥有最可爱的孩子,在公园欣赏他荡秋千,你猜猜他那时会说什么?他一听长得虎头虎脑的,用稚嫩的童音喊‘爸爸妈妈你们看,我荡得多高!我要飞到外太空了!’夏鸥,你别犯傻,别钻死角,你也要想想我们的孩子啊。” “我们的孩子?”她喃喃自语,她突然像个精神病般狂笑起来,笑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心猛的冷了。“我们的孩子早在你走后的第二天,我就去医院让它变成了一滩血水!或许它真的去了外太空了。” 她还在笑,她一直那样笑。我不能接受这个疯子了,她杀了我的孩子!我一心想去呵护期盼了那么久,她知道我有多爱那孩子的。 但是她竟忍心把他打掉。 “如你所愿了,我的好夏鸥。”然后我匆忙走掉。这屋里有个疯子,是杀我儿子的凶手!我走得那样急,竟然忘了要换鞋。 走到小区大门时想到自己犹如一个有家归不得的浪汉。我竟从来没想过,要把夏鸥从我房里赶出来。因为赶她走的话她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后来我再没回过家,2个月后接到夏鸥电话,她搬走了。 我几乎是立即回到家,一开门就是一股空荡的味道。 一个家有女人时,味道是熟悉而不易让人察觉的,但是一旦她走掉,就会立即感觉以前有多迷恋那股味。 我检查了所有的房间,那钻戒还摆在抽屉里,衣柜里挂着件纯白的裙子,我知道夏鸥穿上它就像轻灵的白云。浴室里她的洗面奶没在了,我看见茶几上还放着一盘光碟《做个新好妈妈》。我的泪在我毫无知觉下狂淌。我以为会找到她留的什么纸条,上面开出什么条件,比如说如果你怎样怎样,我就回家之类的。但是没有。家里又变得像三年前了。 晚上睡觉时在床头找到根细长的头发,如获至宝。看了又看后,小心的收藏。 两个月后大板给我重新介绍了个女朋友。刚满21,在一所名牌大学上大三。发自内心的美好,看上去永远像个小孩。 女友小满像个好动症患者,我常常觉得她和大板比较般配。可是她说对大板不来电。她就是这样,说话总用她在偶像剧里学到的词,不伦不类,却也悠然自乐。 最开始不能习惯她跳蚤般蹦来蹦去,久了就觉得也没什么了。 她不会煮饭,我就给她煮。但是逼她必须把那首诗背下来,每天背给我听。刚开始她当然不肯,吵着说太长了,我硬是两天没理她。就当我以为我和小满就这么算了时,她跑来找我,大大方方地把诗背下来,然后嬉笑着说每个人都有一些怪癖,两个人在一起就要相互将就的。 从那以后我才从心底的接受她,承认她是我女朋友。当然免不了她向她“哥们”大板告我一状。 那已是夏鸥离开的半年后了。我也再找不到夏鸥。 夏天又来了,夏天一到我那放暑假的小女朋友就和我整天粘在一起。 我以前从来没觉得夏鸥小,甚至她还比小满要小一岁。 大概小满的天空永远都阳光灿烂。21岁的小满就像一只精力旺盛的知了,时时唧唧喳喳个没完。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无聊至极却也让她快乐无比。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每个早晨悄然溜到我身后捂住我的双眼问我是谁。然后雀跃于我一口答出的正确答案:“老婆。” 她让我叫她老婆。她说学校里谈恋爱都这样。 以前想叫夏鸥老婆的,但是她不许,她笑着说还没结婚呢。 我逼着自己不要拿小满和夏鸥比较,因为她会输得很惨。 小满确实很小,表现在她的行为:对帅哥的追崇和对足球的不懂让她每夜和我一起守着看凌晨2点的欧洲杯,却能在2:10分准时入睡。喜欢把人惹火后甜甜地猫般撒娇。同时也会有女人月事来临前的急躁……周而复始却也津津有味。
小满是个好女孩,小满是个处女。 第一次和小满做爱竟是有些醉了时,把她当夏鸥了。 早上起来看见床上那抹玫瑰般的暗红时,我就呆了。我竟提不起一个宠爱加欣喜的笑给小满。小满没注意到这些,她只是撒娇般地搂住我脖子说她一定要嫁给我的。我当时是一个寒颤,我从没想过要娶夏鸥以外的任何女人。 我问为什么。 她满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我是处女。” 我又想到了夏鸥,她平静的说她是妓女。 然后我就头痛了。 过了一年,我快32了,我再也没看见过夏鸥。我就开始考虑要和小满结婚。 我问自己原因,竟和小满的一样。 小满自豪又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是处女。” 小满像那果汁广告里形容的那样,新鲜活力,张扬着让人羡慕的青春。她永远可以在这一秒决定下一秒做什么,无规律无计划。所以当她在沙发上吞下第八颗草莓时时,就一个响指,把我拉起来: “走!给你买件新衣服去!你看你连件新衣服都不买,亏得还算个小资呢!” 她总喜欢叫我小资,其实我有些反感。说不清原因。 然后她就开始跳蚤一样的换衣服,这边跳到那跳,洗脸梳头,选搭配漂亮的鞋,快乐得不得了。我想我不得不跟着她一起笑。 她说:“我要给你买套帅气十足的运动服,”看我狂翻白眼,她讨好的说:“哎你乖嘛!你老穿西装那怎么行呢?快快,换衣服出门!” 于是在她的拽拉下,我苦笑跟上。 望着在大街上不断跳跃着的小满,闻着她身上时尔传出的奶茶般的香,就想拥她入怀,认真考虑是否一辈子面对。 我伸出右手,我就要这么做了。却在看见对面走来的夏鸥时收住了手。夏鸥似乎也看见了我,和我旁边的小满,她对我轻笑。 夏鸥站在阳光中,穿着粉红的小吊带,白色长裙,带着淡然的笑,如三年前在学校大门初见她时一样美丽。她雪白的肌肤沁透出一种桃红,那么宁静而熟悉的泻在这个初夏的早晨。让人误以为她是阳光中若隐若现的仙女。 身旁的女友是个凡人。 仙女对我轻笑,我就实在不想留恋凡尘。
十二 夏鸥似乎过得很好,比以前胖了些,不过很匀称。 她微笑着对我招呼,“嗨!” 我还沉浸在初见夏鸥的惊喜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你好!你是斌斌的朋友吧?我叫小满!”小满是个自来熟,她毫不含糊地上前打招呼。一边用手肘来碰我:“喂人家给你打招呼呢!你这傻大个!” 我这才反应过来,仓促的回应,那时表情一定很狼狈。后来小满回到家说我那时表现得像见在首长的农民。 “哦哦,夏鸥。”然后又不会说话了,就直盯着她,也没忘记要放开女友小满的手。 那时实在太突然了,也没多说出个什么,她就说她有事先走了,甚至不留个电话也没回答我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不过看她的气色还是不错,至少表示她的男人(们)没有亏待她。 我一直目送到她在路口转弯。10秒钟后一辆奥迪从我身边开过,我看见了坐副驾驶的女人那粉红色的吊带,没看见她的脸,她转过去了。 “哇!你这朋友来头好大呐!介绍给我好不好?”小满天真的嚷。 “她只是个妓女。”我说。 小满夸张的表示了惋惜后,三分钟就遗忘了这个插曲。拉着我在满街乱窜。我心不在焉地跟她走着,也忘记了要表现出点不耐烦加疲惫她才会停止,我满脑子都是夏鸥的影子。 夏鸥现在坐在养她的男人的车里,也或者在养她的男人的怀里。不管是哪里都与我无关,但是不管哪里都让我万分不爽。 我本以为夏鸥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刚才她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真快晕蹶了。我都出于本能地要去呵护宠爱她了,就好象是我的血液里流着的职责。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就走掉了。 而且是坐着她男人的车炫耀般地从我身边开过。甚至不多看我一眼。 激动全部转化成愤怒。我开始了莫名的急躁,我厌烦地忍耐着小满像纤夫般拖着我到处窜,一个商场接一个商场,我开始怀疑我进了个迷宫,觉得我们走的地方根本没变我们一直又回到原地。 就在我的耐性已经用到极限时,前面一阵尖叫。 “呀!杀人啦来人啊!杀人啦~!”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看见走在我前面的路人向右一躲然后就有一人直冲冲地向我撞来,在我们面对面的碰撞的前一刻我下意识得把小满推开。 然后那男人就直径朝我脸撞来。我被碰得退后好几步才站稳,那男的也摔到了地上。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怎么那么不小心时,他已经爬起来又跑了。 然后就听见前面有女人在哭,狼嚎般惊人的分贝。 小满是个见不得热闹的人,她马上不顾我的反对第一个冲上去了。围观的人立即把那地上的受伤者和旁边大哭的路人围个水泻不通。 我是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心想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呢。就觉得鼻子一阵痒,感觉有东西流出了。 唉, 我从小鼻子就小气,动不动就会流鼻血。可卫生纸还在小满包里呢,她现在人都不知道被淹没到哪一层了。我狼狈地用手捂着鼻子,就往商场的洗手间走去。 “需要纸巾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就看见了夏鸥那平静的眼睛。没等我反应要说什么,她就快速用手上的纸来擦拭我脸上的血,然后再递了一包心相印。就走掉了。 我觉得那是幻觉。但是她留下的香气是那么熟悉,而我手上也的确多了包纸巾。 半小时后接到小满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商场楼上等她。她又如跳蚤般蹦过来,一看我留在脸上的血印,一个劲的自责。 “回家吧。”说完这句就用尽了我全部力气了。 “哦好吧。唉,叫你去看你还不去呢。你不知道哇,那个男人好惨哇~她老婆好可怜哇!”小满边走嘴就没停过。我紧皱着眉忍住没痛斥她: 哪个男人惨得过我? 那天是星期一。星期三的中午接到了夏鸥的电话,她丝毫没多余的话开场就问我: “何念斌你会带我走吗?” 我没听错的话好象还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 “你别问那么多。”她又是那句我最怕也最不爱听的" 你别问那么多"。我立刻极度的不爽。“你带我走好吗?我们结婚!” 我真的生气了,我想你大小姐一个不开心就搞那么多男人出来,叫你从良你不肯,现在想通了要我娶你我就娶?我还有没我自己的生活,而且我要拿什么去相信她? “那男人不要你了吗?”我冷冷的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听见她小声地说:“你会娶我吗?”我可以想象到她此刻咬着唇的样子,她一定又把下嘴唇咬到发白。 “夏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做事那么任性而不考虑后果呢?当初也是你要离开我的。”我缓了口气,沉重的说。而且我也认为这样的话题,在一年的一次邂逅之后,竟通过电话就可以解决清楚的。 “我只问,你会娶我吗?会带我离开这里吗?”她说得有些焦急了。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你如何说服我呢?” “你还忘不掉我的,是吗?” 我突然认为夏鸥太任性太不负责了。我像一条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公狗。 但是我那如此不争气的心就是要这样任凭她摆布。是的,我一直活在两年前有她的世界里。我不得不承认。 我就要心软了,我就要问她在哪里了,我想见到她,有和她在一起的机会我就不想放弃。 突然我看见我办公桌上的饭盒,里面是我和我那可爱的小女朋友一起的饭,我想起昨晚烧菜时她的手被油溅到,她装可怜的让我去心疼,撒娇让我去哄,淘气的让我亲她。那时有个女朋友在身边真是很幸福的,而且小满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 小满和我一起时,是个处女。 “我……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十分艰难,但我还是说了。 “那么,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我想夏鸥根本就没搞清楚事情的性质。 “不会。你给我100万都不会。” “哦……”她被伤害了,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呢?“能……能告诉我,你不爱我了吗?” “抱歉你只是个妓女。” “对不起。” 两秒钟后,电话挂断了。 我知道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把饭盒里炒糊的菜全倒进马桶里,然后反锁了厕所,蹲在厕所里痛哭了一场。 晚上疲惫地回到家,我的跳蚤女朋友立即粘上来楼住我的脖子说, “斌斌!我们结婚吧!”
十三 我一听头都大了,怎么在一天之内有两个女人对我说同一句话呢? 我用疲惫不堪的声音说:“为什么想到要结婚?” 因为她以前一直从没提过要结婚,她说她还小还没玩够,婚姻会灭杀她。但是为什么她转变那么快?难道她……见过夏鸥?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背上就一阵寒。 “呵呵,人家刚才看见电视里的新娘穿婚纱好漂漂哦!我也要嘛~!” “哎呀,今天我累极了,你别闹了好不好。”无奈地推开她,把身子往沙发上摔去,重重地陷在里面,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些。 “怎么?你一听和我结婚就很累吗?”她生气了,凑上来扳着我的脸问。 “不是啊,我今天工作累。” “哦哦,老公我来给你捶捶肩。”然后她的小手就立即忙碌起来。而且不亦乐乎。 我把手覆在她吊沙发边的小腿上,那里柔软而弹性。 “给老公捶捶肩啊,老公老公辛苦了,老婆唱首赞美歌。老公你是天,老公你最大,我是老公的,老公最最好!老公你猜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是什么?”她一边捶小嘴就一直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哈哈,猜不到吧?笨蛋,连起来就是‘天大的好’!老公你天大的好!” 小满边说边一蹦而起。说我天大的好 我看了看她,我想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 “小满你真幸福。”我由衷的说。 “是啊!老公你那么出色!我能不幸福吗?我们同学一听你是个大官啊都羡慕死了!”小满自豪的说,她从不隐晦对我在公司的地位的崇拜。 然后她就去做饭。小满现在在开始学着做饭了,因为刚学,兴趣还很高昂,就是菜不好吃也不可以表现出来,不然她要生气的。 晚上大板来家吃饭,直皱着眉头说难吃。但是一听是小满做的,立即严肃的说顶级! 事后大板告诉我小满在家从不做饭的。我说我知道,他又拍拍我的肩说小满真的不错,很适合我。 “你小子也该收收心了。别伤害了小满知道吗?那么好一女孩。”大板第一次那么正经的跟我谈一个女孩子。 也是时候收回我漂泊无岸的伤痕累累的心了。 之后很少想起夏鸥了,只在半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一个高三的女同学竟抱着她2岁大的儿子来参加同学会,她说老公加班,孩子一人在家不放心就带来了。 小家伙很淘气,说话方式和我家小满一个样。呵呵。 我感慨我的大多数同学都有孩子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大家听说我还没结婚都纷纷笑我眼光高。说再不生个儿子以后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然后大家都笑。 我勉强跟着笑了两声。小男孩一颠一颠地向我扑过来叫我叔叔。 “叔叔”“哎,乖。”我用超乎想象的宠爱去唤他。 我想到了我那还没见到太阳的儿子。如果能生下来,肯定也差不多大了。而且会娇气地叫我爸爸。 “叫什么名字啊?” “虫虫……毛毛……”小东西还不怎么会说话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啥。 然后听到孩子他妈在对另一同学说:“唉,现在我要带孩子,生活紧着呢。他爸每个月就那么两千块收入,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两年也才不过四万八千……” 我突然就好象灵光一闪:一个月两千,两年四万八千…… “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那个妓女曾几何时对我说的话。 四万八千,加上第一次她16岁那年,给他的五百…… 我突然感觉揪心的痛。她是在说明她一直不是个妓女! 后来有意无意的也找过夏鸥,打听过那男人,可是都没什么结果,加上小满对我实在没什么说的,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两年后在和小满的婚礼上,大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是在大家都对我开玩笑时以一句玩笑话说的,大家都没在意。小满的妈,我那个丈母娘笑得好甜。但是我对她始终不能像对夏鸥的母亲一样亲热。小满把她的不满意表现得相当明显,因为她的肚子没法让她穿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漂漂婚纱”。 只半年小满就给我生了个女儿。当然她是在怀孕几个月后才和我结婚的。她怀孕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我说小满你月事多久没来了,她一脸傻相的说“我怎么会知道?”然后我们去医院一检查,孩子都两个月大了。 匆忙结婚。为了没满足她的婚纱秀她在我耳边叨念了几个月,没办法小女儿满1岁我们照全家福时又给小满和我补了一张结婚照。 照片里小满笑的很灿烂。 那时我是很幸福,小满的可爱,小女儿的娇憨。也曾一度都以为自己忘了夏鸥了。 那个美丽的妓女夏鸥。“抱歉你只是个妓女。”我曾经那么对她说过。 我在知道她为什么想给我4万多块钱后,确实后悔心疼。但是女儿的诞生让我生活多了一分新的快乐,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让人依靠的丈夫和伟大的父亲,我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看见我的小满和小小满在沙发上蹦跳欢笑。 “小满我要让你每天都那么快乐。”结婚那天我在心里发誓。 我想我做到了。 小女儿8个月大了,牙牙学语。 “露露(我女儿的小名)叫爸爸。”“爸爸。” 我喜欢听她含糊不清毫无动机的叫唤。心里就窝心得纯粹。 “爸爸爸爸……”她叫个不停“妈妈……婆婆,多多……” 多多,换她的意思就是哥哥。 偶尔会情不自禁抱着她,小声说“露露其实有哥哥的,一个小哥哥。小哥哥都5岁了。”以前我就喜欢和夏鸥一起幻想,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
所以到现在我还认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 “小多多小多多。”女儿就嚷。 伤感一大片,满满是怀念。 我已经是个35岁的男人了,早就过了那些迷恋风花雪月崇拜爱情的年岁,一心想到静静的生活了。 两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我牵着已经4岁大的露露从公园里看河马。她妈最近迷上了打麻将,只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过问的。她应该有她的活动空间。我知道她是有分寸的,最多在输了百来块时来哭丧着向你撒撒娇要你补给她。 小满一直都是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要跟露露撒娇呢。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带了笑。 走到公园一偏僻的地方时, “爸爸我要汽水!”女儿叫到。 “好的,露露看见哪里有汽水了,就告诉爸爸,爸爸给露露买。” “爸爸那边有卖!爸爸在那边!”小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拽到一个路边的小摊旁。 “露露这里哪是卖汽水的呀?”我皱着眉头说,注意一看,小摊桌子上摆着个小黑板,用粉笔字写着“凉虾每碗一元” 我呆住了,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会看见这种不为人知的小玩意。我心里的湖立即决了堤,回忆带着酸楚一涌而至。 那女孩在阳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么清晰。我想我下意识地已经把她深种在心底了。 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的散发着清甜。 “爸爸这是什么呀?” “老板在吗?买两碗凉虾。”我叫。 “哎!来了!”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我一叫她就来了,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两碗吗?好的!” 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 女儿欢天喜地的吃,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 呵呵,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 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而自己实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女儿吃完了后,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还在问:“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吃。” “叫回忆。”心里苦涩得很。 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听得小满笑个不停。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十四 有天下班回家晚了点。刚下车就发现有人影在后面跟着。 我怀疑是抢劫的,正想赶快进小区里。 “何念斌!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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