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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并不富裕,没有什么丰富的资源,也寻不见怎样迷人的美景,无非只有大山上的茂密严实的森林。我自小单知道这大山,也攀到过一座山的顶部,向远处的群山呐喊——我自然也期盼崇山后的天地。

生养我的老地被人们称作“陈家沟”,它仅是我们这贫镇上的一个小村。这里被群山包围着,这儿的人们也就知道“钱”和“本事”,然而他们的认为却是最关键的。在这儿,只靠做那几十亩的庄稼,是过不了一辈子的。于是我的父亲就最先意识到这一点,在我还没有满月的时候,他就离开我们,去遥远的西藏打工了。

我那时并不知道西藏是一个什么概念,但大家却都在往那里走,不知他们是哪里得来的信息,而我只知道去了那里,我们就会好起来的。父亲一走就是几年,然而我的却家境并不理想,甚至退化了。万幸是母亲还在身边照顾我,所以我对父亲没有什么印象。他偶尔从西藏回来的时候,我也不欢喜;他又离开时,我也没什么大不舍。但父亲走了这么些年,似乎并没有干出什么丰功伟绩来。

我家是全村最难过的,在其他人的眼里,也得不到什么尊重。母亲知道拮据,于是很节省。我穿的是一条蓝色的有几个补丁的裤子,屡次洗得已经泛了白。姐姐念书的时候,拿不起零花钱,在星期日的下午,母亲就要烙几个干厚的面饼,第二天就让姐姐背上,作这一周的干粮;我也没有什么优待,别家的孩子都阔,而我只能带一饭盒炒了的米饭去吃。然而到了中午,饭早已凉了,但毕竟饿了,所以也认为这是可口的。我很庆幸那时没有闹出什么病。

母亲舍不得买一个打火机,每次做饭的时候,总要从抽屉里翻上半天,才找出半寸长的蜡烛,去邻家三爷们那,讨一点火。而他们也不那么慷慨,母亲总要从他们的灶孔里,用火钳夹出一块烧过了的但还带着火星的木柴,然后用一把干松针支在上面,尽力的去吹,吹燃松针后,又赶忙的去把蜡烛点燃,拿回蜡烛的时候,总要用手小心地捂着。但我那不受人爱的三奶奶可不仁慈,她看我的母亲更是不顺。每每我们讨火时,她总要当着我母亲的面说一些难听的话,在别人面前,则骂的更加厉害。

母亲是很不愿意这样被别人对待的,她总要在我们面前说父亲,骂他没有能力,让她如此被人欺负。后来母亲大概是极为的受不了了,便提议要去父亲那里,同他一起挣钱。父亲也十分同意,于是母亲就离开了。那一年几乎我们这里的所有年轻人,都出去了。母亲丢下我与姐姐,让爷爷奶奶照顾。我的二叔(我父亲的亲弟弟)也丢下孩子,和我二婶出去挣钱了。于是我们这四姊妹,便与爷爷奶奶开始了一段漫长的生活。

爷爷会行医,他总爱穿一身西服,再加一双油黑发亮的皮鞋,身上又带一点药味,所以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而奶奶则打扮的很简俗,动不动就爱像将军命令部下一样,让这个孩子去做这事,让那个孩子去拿那样东西。她单顾得自己的庄稼怎样,还有就是自己做的饭是否合爷爷的口。至于我们的学习,她并不懂得,然而要她站在奶奶的这个角色上来讲话时,她也只知道附和着爷爷说:“哦,对!你们真的要好好念书。”

在平日,如果我们谁犯了错,若当她批评时,我们都敢顶嘴,然而在爷爷面前是不敢的。但若爷爷批评我们时,她也会报仇似的附和几句:“老实话,怎能那么做呢?”在此,我们对她可谓是“恨之入骨”。而她总有做不完的农活,从早到晚都是忙碌在山坡上。若我们都放了假,那在她可是一大益处——她有“帮手”了。

有一个星期六,天热的厉害,她却执意要下地干活,还把住在与这里相隔几公里的爷爷的妹妹玉英央过来帮忙。匆匆的吃完早饭,我们便要下地了。她们在一个名叫“桥沟湾”的山谷深处有十几亩的黄土地。这里的地是由一层一层的不规则的地阶隔起来的,斜躺在山间。地阶由下至上,一层矮比一层。路上的景色并不美,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气,蝉用高音唱响山谷,鸟儿们已比不过它们的乱吼,不吱声了。天将脸洗的十分的蓝,睁着一只火辣的眼睛,目视着山谷,我却受不了他如般的热情。

我与文燕(二叔的女大儿)被他们命令做“排包子”这一无聊的工作。就是把在他们盖在薄膜下面的“粪包子”(用粪捏出来的培育玉米苗的包子状的粪团)一个一个小心的拣到漏筛里,然后抬到他们早已挖好了的沟里,按照一定的尺寸,分别排下去。这种工作在我,是无聊的,而且也会劳累。我们排了几漏筛,就不愿意了,后来终于索性赖在那里,不动了。爷爷警告性的说:“孙子们,可是要听话哦,不听嘛,那棒就不要钱买了。”然而我觉得玉英姑婆在这里,爷爷是不会打人的。哪知过了一会儿,只见爷爷手中拿着个细枝条,朝我们奔过来,嘴里还说:“我看你们排不排!”文燕吓得怔住了,我见状就往山下跑,后面即刻传来了文燕的哭声,我越发的加快了脚步,爷爷这时就来追我,嘴里还骂着:“你跑,你看我收拾你吧!”我更加的不敢停止,拼了命的跑下去。当跑到一处高地阶的时候,我立刻就停下了,但这黄土却将我的脚一推,我就绊倒下去,头刚一着地,鼻血就流了出来。爷爷追到这里,还骂着:“你跑啥,啊!谁让你跑了,绊的活该!”顺手就从旁边树上扯下几片青叶,把我的鼻血堵住了。姐姐则已泣不成声,玉英姑婆抱着她,也不敢说话。但我这一跌可也算有价值的,他们不再让我去排包子,都是自己做完了这些。我便等他们做完,才一同回去。

姐姐挽着我并走在这狭窄的毛草路上,天将眼睛不再睁的那么大,山裹着一层薄青纱,蝉也不再乱叫,却有几声鸟鸣,山谷渐暗了下来,我们便回去了。

我仍旧伤心,而他们却还认为本该如此。我想:我本要掉泪的,然而我的皮肤不愿意这样,于是我流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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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月 ... LV.26+ 2014-11-25 10:39
沙发 来自: 中国广东惠州
《留守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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