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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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主人宫是一个小乡镇生活的女孩，叫祝花儿。她永远积极向上，无论什么事，都笑一笑。从一个单纯无知的少女到一个内心有个大世界的女孩，从一次又一次在变化中，挫折中成长到最后走向毁灭。。。
   一
   “花儿，快快来吃饭了，别在外面玩了”母亲叫了一句。母亲本是城里人，后来因为出游来到这个小乡镇，遇到了我的父亲，也就是在这里的当地人祝生华。母亲一眼看上了父亲的老实勤快，最后下嫁到这，即使她的父母亲并不太同意。现此，我已长成了一个出出落落的大姑娘，却还是像个小孩一样，也有读书，初中就毕业了。每天帮着家里干些农活，也学着针补着衣服。日子倒也过得天真快活。家里还有一弟，父亲母亲倒也没那么深的重男轻女，都差不多对待。偶然一天，母亲的一位亲戚来到家。是母亲的哥哥，我的舅舅。舅舅是个教师。这时邻家好友齐娟娟来找我了“花儿，出来啊，一起去捉鱼啊，民城哥哥也一起去啊。”齐娟娟，她长得白白粉粉的，就是有点胖，从小就有个小外号叫小胖妞，却很仗义，每次有人欺负我，总会护着我，尽管她扯着嗓子叫，像个小泼妇，但我心里还是真觉得她是姐妹，一辈子的那种。民城哥哥，高高大大的，每次一笑，最喜欢他露出那白皙的牙齿，很阳光的感觉。我知道齐娟娟喜欢他，但总是害羞地不承认。我自知是她姐妹，揶揄她一会儿便没多说了。“知道了！就你那大嗓门，齐娟娟！门墙外那得鸡飞狗跳啊。”说完，走了出去，三个人一起打打闹闹笑着去了河边。
二
   不一会儿，来到了河边。下午的阳光有点猛，河面上波光粼粼，有一群鸭子在欢快地游来游去。我们在一小块竹子影下歇了脚。民城哥哥觉得热，脱了上衣，光着膀子，跳进了河里，捉鱼。我俩省着回事，便在河边上捡一两块石头，玩水，清凉下。趁着民城不在身边，我悄悄问了娟娟，“你真不打算和你民城哥哥说啊、”她笑了，“有啥好说的”“你就不怕别村的女孩把他抢了？你的民城哥哥可是很多人喜欢的哦，像上学那会儿~~~~。”娟娟打断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哎哟喂，还害羞呢？”接着两个人笑了起来。民城朝我们望了望，说“笑什么呢？我也来听听。”“没事，我俩闹着玩，咦，你捉到了鱼没有啊？”我截住了话，接着大家便开始下河捉鱼，玩的好不快活，最后，鱼没怎么捉，倒玩了一身水。
   天渐渐黄昏渐落，我们几个开始收拾了上了河岸回家了。路上每家人的灯开始逐渐亮起来，炊烟屡屡，到处是柴烧味，真好闻。我跑回家“妈！我回来了。” 可是没有人应答。接着我又叫了声爸爸。爸爸出了厅，说：你外婆生病了，她赶回去她的城里一趟。”家里只剩下我和爸爸。我问爸爸，我外婆应该没什么事吧。爸爸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了。一个星期后，母亲回来了。脸上却没有了往日的笑容。也许因为坐车劳顿，胡乱的飘着几缕散发，脸色是发黄发黄。祝儿看到母亲的那一刻，大声叫妈妈。妈妈似乎愣了一下转过头。舅舅在背后，说明了原因。“你外婆过世了。你妈妈惊吓不住。医生说她有惊吓症，遗传性抑郁症。时好时坏。”“怎么会这样？那我平时要怎么做？”舅舅停了停说：“等等再细说，先把你母亲安好，洗洗干净。”我点了点头，内心却一阵慌乱，这不是我原来的那个母亲，那个满脸都是善意，岁月在她留下的更多的是一种温和美，那个母亲懂知足长乐。现在的母亲，我内心悄悄叹了口气。晚饭过后，将母亲哄睡了。舅舅才慢慢地将发生的事一一细说。在母亲的家族里，女性都会在某个年龄出现遗传抑郁症的一些症状，特别在受到惊吓后。这种遗传性抑郁症将会表现得症状越明显。你的外婆也在这个时候抑郁症的症状越来越明显，我才把你的母亲叫去，顺便照顾一下。谁知道，在某一天早上，在你母亲熬了点粥拿去医院时，你的外婆突然从医院的六楼跳了下去。你母亲就那么一刻看到了，也突然有点精神失常了。在处理你外婆的后事的时候，我都把你母亲安顿在医院，顺便看看病情如何。医生提议说最好和家人一起住，让家人之间多多体贴关心，也许病情能缓和。所以处理好你外婆的后事，完了以后，我就带她赶了回来。听完后，眼睛湿了，我的母亲为人以善，左邻右舍都处理得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老实的父亲没有说话，走进了房间。舅舅说他累了，也走进了房子。我在房间辗转反侧，不明白，怎么突然和和好好的一家，突然母亲就变成了这样？早啼的公鸡带走了黑暗，带来了黎明。我起了床洗刷，想起平日母亲也起床了，在厨房起火煮早餐。现在厨房还是没有那熟悉的柴火味。我眼睛又湿了。便擦了擦眼睛，走进厨房。吃完早饭，舅舅说他还有事，得赶回去。手里拿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砖块大小模样，塞到父亲手里。说妍（我母亲的尾名）的病还需要治，需要大量的钱。这里有2000块，不多，但先缓和这阵子的日子。父亲想推回去。但看到舅舅眼里的泪水，父亲收下了。至此至终，父亲没有说话。我内心暗暗下了决定。我知道了母亲的病需要大量的钱。

三
送走了舅舅，我静静地做着家里的家务活，把爸爸和弟弟的衣服都补好，叠好。砍了几把柴。放在厨房。我睡不着，看着外面的月亮，洁白而发着光，却还是残缺的。突然心里又一阵难过，便走进了房间，不发一言。第二天，我走向了父亲，在父亲的旁边坐下。“爸爸，我想外出打工，母亲需要药控制病情，那需要大量的钱。”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饭碗里还有饭，他便放下了筷子，走回了房间。我收拾好东西，我没想过，我会出去，离开这村子。我以为我应该会在村里结婚生子、也许就这样。可现在不了。我对着自己笑了笑。
我问了一下民城哥哥，现在有谁出去打工，都去哪？民城哥哥听到，似乎惊了一下：“花儿，你怎么突然间要出去打工？出什么事了吗？”我没有说话，脚在不自觉划着泥土，眼泪盈着，强忍着不掉下来。民城哥哥似乎懂了，不再问了。只是说了句“邻村的媚姐儿要出去打工了，她都打了好几年工，听说她明日出城里，你可以找找她。”“谢谢民城哥哥，我先走了。”我跑去了邻村去找媚姐儿。媚姐儿正在晒衣服。“媚姐儿！”“花儿。怎么有空来找姐啊！”“我想出去打工，听说你明日下午要出城了，我想你带我去。”“这样啊。可以啊。还有几个妹儿说一起呢。明天你收拾好东西过来吧。”我点了点头。接着便回家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父亲说了一切，说明天将去城里了。父亲点了点头，母亲没有说话。她的状态在药物和家人的陪伴下，总算恢复些许状态。虽然状态还不是很好。
   回到了房间，我看着窗口外面的天空，竟发现今天的天空突然有点陌生，黑漆漆的一片，漫天的星星似乎在诉说着什么。静静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旧旧的床，一张旧书桌，还记得是小学父亲往乡上砍了些木头，为我锯成的。我慢慢摸着这发黄的桌子，竟发现变得越发光滑。住了这晚。我就要离开这住了十多年的房间，去的会是怎么一个地方呢、花儿，加油，生活还是有希望的。妈妈的病在恢复了。妈妈的病会好的。
   一晚上迷迷糊糊地度过，似乎看到某一个女孩在对着我哭，哭得眼睛都在流血了。最后只是留下一摊血。我被吓醒。用清水拍了拍脸颊。“花儿，新的一天来了。”爸爸拿着一个红包走进了房间，“花儿，好好拿着，爸爸在家会照顾好他们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嗯嗯，爸爸，别担心，你看，我的笑容多漂亮。”爸爸露出了憨厚而慈爱的笑容。“好了，花儿要收拾好，等下找媚姐儿一起出城去。”爸爸走出了房间。其实我的内心何尝舍得家里。
   下午到了媚姐儿家，已经有几个女孩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媚姐说：“好了，司机到了，人也齐了。姐妹们，一起上车吧。”“好啊。”大家一起异口同声地说。几个姐妹儿一起就走上了车。“我叫琴儿，你呢？”“我叫花儿。”“名字真不错，人长得就像花儿一样。”我害羞地低下了头。媚姐儿说：“大家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出到城里，大家就是一家姐妹，得互相照顾。”“好咧，我先来，我叫青儿。”“我小名就叫喜妹，是青儿从小玩到大的，大家叫我喜妹就好了。”一个小声音响了起来：“我是玲玲。”“看起来好小哦，我是花儿，要不我们排个姐妹吧。”“好啊。”媚姐说话了，“看你们的身份证，玲玲最小，排第六了，就六妹啦。我肯定是大姐，琴儿第二，花儿第三，青儿第四，喜妹第五。那我们就以这个排名吧。“好哦，那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四妹啦。大姐好，二姐好。三姐好。五妹，六妹好。哈哈。”一车人在欢声笑语中逐渐到了城里。
   到了城里，媚姐处理好了一切，和一间厂里打了下招呼。但媚姐把我，青儿，喜妹交给了常主任，却带着琴儿、玲玲离开了。媚姐没多加解释，只说她们有另外的活儿，你们快跟常主任进厂里，安排好住宿和活儿。我们几个便搬着各自的东西跟着常主任去了宿舍。累坏了今天。
   五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我们几个姐妹进了这偌大的铁皮厂，住进了这容纳着几百人的厂。因为几个姐妹互相的照顾着，日子倒还可以过下去。只是偶尔抬头望了望车间，一排排的白炽灯，每个人都戴着口罩，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的一致，分不清谁是谁。我重复着这流水线的活儿，我突然间，觉得我在这，只是为了那每个月的工资，我快乐么？组长一声呵斥：大家今天要完成8万件，否则不能下班。我低头，继续做着我手中的活儿。一到下班，大家便一起捡了捡身上的一些杂物，就拿各自物品回宿舍洗澡、洗衣服。
   洗澡间很简陋，都是泥水地板，一张张铁皮门似乎在这起了重要的作用，起了一个遮衣蔽体的作用。里面就两条蹲墙，感觉就像小学用得那些，一冲水，上面的粪污都流到下面来了。墙上还有某某人的鼻屎，好恶心。我不想再看了。我想忘记我知道的这些。我打了热水，拿进了到这些所谓的洗澡房兼并卫生间。这时，吓了我一跳。在这个长方形的洗澡房最后面，有个女人的屁股正向着我，一面地往身上淋水。我纠结了、咋成了这么样、虽然我们都是女的啊。我低下了头。不想再纠结此事、我想洗澡。我想洗澡。
   每天大家都拿着自己的饭碗去饭堂排队打饭，是包吃包住的。大家都坐在那一排排凳子上。有说话的，有低头就只吃饭的、有阿姨型、也有一些染头发的青年，也有年轻的女人的。我刚来。随便吃了点。在这厂里。还有小卖部，一到午饭和晚饭时间。总是一大堆人争先去买东西、我挤了进去，买了一瓶奶饮料。便回了宿舍。我沉默了。也不知道该和另外的姐妹说些啥。青儿和喜儿似乎看上了某个男生。也不知道有没有在交往，呵。
   六
   谁也不会意料到我那时会发生这样的事，仍然让现在的我心有余悸。在这花园里，我静坐着在阳光下，在这花园拥有的美丽，却掩盖不了之中的残缺。
   在那天晚上，我因为想出去买一点东西，一个人逛了一会儿，在回厂里，有一节小路，就在那时，有一个黑影闪过，我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晕了。在醒来时，在我脚下，只有一摊血，还有一阵剧痛。我霎时懂了，我被强奸了。我迷迷糊糊走回了宿舍，不知道和谁诉说。我拼命用冷水刷洗身体。我内心充满了害怕，我好想死。但突然间我似乎看到了母亲的脸，母亲的病还需要钱、还需要我挣。请了一天假。后来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去找媚姐。抽抽搭搭和媚姐说了后。更多是害怕。我害怕厂里的男的，我害怕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其中一个。终日惶惶恐恐。媚姐说，要不，你来和我们一起做吧。我问，做什么？媚姐似乎也没有见怪不怪了，说，就是那红灯区，小姐。我惊呆了下。媚姐继续说，你来吧，况且有媚姐照着。我呆了那么一会儿，母亲的病需要钱。就那么鬼差神使地答应了。我辞了厂里的工，把东西都搬到媚姐这里了。
   在第一天，我并不熟悉这里的程序，姐妹都说没啥的。我就呆坐在门口。突然有以为中年人走了进来，笔直的西装，感觉很不一样。他向媚姐点了我。进了房间，我很害怕。他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陪我聊聊天。我们就这么一个坐在了床上，一个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他说，你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带着淡淡的悲伤和惶恐，你却很用力把它们都往里面收。是你这个眼神吸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