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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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

   突然打开的一本书
   是一阵春风
   你们读到了---
   忘掉花瓣，但会记住自己的根

   而我是用脚趾说话的人
   我一开口
   就踢到了石头

   现在，所有的花朵
   都仰起了脸。没听到
   有谁喊疼



   想象

   冰冰，请允许我想象---
   如果秋天到了，鸟不飞到南方
   那个未孵出的卵
   一直活在彼此的身体里

   这个秋天，苹果都落向了天空
   我空着一床牙齿
   咀嚼，咀嚼

   被我吐出来的
   核，是藏在身体里的
   空空的巢穴

   假如我是真的

   花朵为衰败盛开
   一个人，坐在地平线上
   假如这黄昏的落日
   是一把锤子

   我承认我在消瘦着
   一条河，丢失了
   所有的经历，路过许多个我

   假如这流水
   是一件华丽的衣衫
   假如，我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说不出的憔悴

   一棵树与一座城市
   相互猜忌着
   我说不出的憔悴
   从叶子内部分离出来的人流
   抵达过
   相同的花开，花落

   如果我有自己的铁轨就好了
   秋天说来就来
   我坐在车厢里
   用一只候鸟
   向自己的身体告别

   流年

   一想到，怎么回头
   都望不见那枚
   抛向空中的硬币了

   我准备排斥的
   那些流落到远方的窗台
   就被你们握在手中

   偶尔，我也能猜出正确的一面
   恰好像起风的田野上
   每一束蒲公英
   裹住了每一道目光

故乡

   那是一部没有观众的影片
   每当演到一些情节
   总会有一个院子
   空荡荡的。整个山村
   就被一条鞭子抽打得很厉害

   一个骑在墙上的孩子
   听不清屏幕后面
   沙哑的对白

   其实，我想说我是天涯。我想说
   那些座位上的人
   正沿着一个陀螺的轨迹赶来